书接上回。

逛了街，吃了饭。

合伙人不是很想走……

我说，现在五点就天黑了，尽量别赶夜路。

她说，我现在回去，六点进市区，正好最堵的时候，咱找个地方再坐一会。

我问，你开夜路行吗？

她说，没问题。

我问，在日本开车开习惯了，回青岛是不是不适应？

她说，适应上十分钟，马上就血脉觉醒了，加塞、超车样样精通了。

我说，记得在日本的时候，你开车总是超速，我问你，咋超速？你告诉我，其实日本人跟中国人一样，没有测速的地方大家都超速，后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，果然如此。

她说，人都是一样的人，只是生在不同的地方而已。

我说，你开车算是不错的。

她说，我也这么认为。

我说，按照我的安全驾驶标准卡，很少有女人符合，女人在安全方面，天生不如男人，例如我和媳妇逛街的时候，我能随时感知到前后左右，有没有电动车，有没有自行车，有没有汽车，她感受不到，男人是多线程的，就是聊天的同时，不耽误雷达工作，女人则很容易投入，前几天咱在聊城遇到的那个小妹妹，在东昌湖有大HOUSE的那个，她开车就是顶级水准，速度、意识、灯光的使用，因为咱跟了她一路，20多公里，最初我以为是她老公开的，下车发现是她的。

我说，智能驾驶是全人类的福音。

我说，中国每年车祸死亡8万人+，哪怕因为智能驾驶的存在而少死一半，也是功在千秋，你这么想，这是真正利好我们子孙后代的，那时你所在的县，貌似一年才死了一两个人，你想，在中国，一个县一年撞死多少？

她说，日本的县相当于咱的省，应该说是MINI省，日本有43个县，每年都会通报车祸死亡人数，一年在2000人左右，你说的一两个人应该是一个月的数量，政府每年都会披露。

我问，会披露姓名吗？

她说，分情况，如是公共事件，必须披露，例如矿难、空难，因为人出生有名字，死亡也应该有名字，公布遇难者的名单是最基本的尊重，出生时光明，离去时磊落。

我说，这点算是文化差异。

她说，需要时间，这是国际通用标准，一是减少谣言；二是作为亲人索赔与继承的一个参考标准，相当于公证了；三是防止隐报人数，人是有名字的，不是数字。

我问，你打流感疫苗了没？

她说，打了。

我问，也是需要预约吗？

她说，日本的疫苗接种网络很发达，针对青少年的，学校里有疫苗中心，从幼儿园到大学都有，日本对赴日的留学生有疫苗要求，要求打破伤风、水痘疫苗，这些都可以在校园里注射，社区里有针对老年人的疫苗接种活动，肺炎、流感多是免费的，日本老年人为什么寿命长？与这个有直接的关系，我们这些经常与医院、医疗中心打交道的，则需要跟医生使用同样的免疫套餐。

我说，流感，一年也能带走一二十万人。

她说，国人对这个不重视，一个很大的原因是翻译问题，感冒、流行性感冒，这完全是两个玩意，而大家的理解呢？觉得一个是感冒，一个是大感冒。其实是会死人的，其危害不亚于新冠。

我说，记得疫情时，我写了一句，不过是个大流感，差点被骂死。

她问，真的没害怕过？

我说，我是这么想的，一是，防肯定是防不住，这玩意差不多相当于试图把所有苍蝇都打死，你觉得可能吗？二是，若是咱这身体都扛不过去，八成人都要死翘翘，咱都当成物竞天择，咱承认咱被淘汰了，我爹我娘虽然很支持我，但是他们内心是充满恐惧的，从正式放开以后，他们就再也没出过门，主动把自己隔离了，结果，最终也能逃脱，你说这玩意怪不怪？说明空气中到处都是了，白在家里隔离了一个多月，牛哥牛嫂也是类似的操作，最终也没能逃脱。

她说，那你对诸城也很熟悉。

我说，是对全山东，每一个区每一个县，都熟悉，像诸城这种地方，我的熟悉程度约等于半个诸城人，熟悉这里的人文典故，历史上的密州，苏轼在这里当过市长，诗人臧克家以及四人帮的江青都是诸城人，李清照的婆家也是这里……

她说，感觉诸城的路，真漂亮。

我说，全山东，路最差的就是你们青岛，为什么青岛没有自行车？因为没法骑，山东路最好的三个地方，潍坊、东营、滨州，都是黄河冲积平原，尤其是东营与滨州，都是黄河新造的城市，地大物博，就如同滨州的无棣、东营的河口，仿佛那地都不要钱，我骑行这两个地方的时候，写过一句话，把上海与北京搬来的话正好，城区道路都能当飞机跑道。要说人口密度高并且道路规划的好，那就属潍坊以及下面几个区县，一是道路修建的好，二是停车位规划的好，到处可以停车，且不要钱，并且所有机关单位对外免费停车，就这一点，在全山东也算独一档的存在，诸城的特色旅游是恐龙，恐龙馆以及臧克家故居这些地方，停车都不要钱，甚至生怕大家不知道，在路边就写着，院内免费停车。

她说，感觉诸城经济很发达。

我说，食品加工机械领域的产业聚集地，也是预制菜基地，记得有年我去四川岳父家，非喊我们去吃烧烤，我看了看烧烤店里的烤肠，竟然是产自诸城，这几年诸城名气小了，往前推20年，全国学习诸城模式，所谓的诸城模式就是把国有单位改制为所有职工持股的股份制，国有模式全是亏损的，一改制，接着腾飞了，记不记得我跟你讲过，山东知名的企业家，包括各区县的致富带头人，要么出自供销社体系，要么出自集体企业改制，我在骑行山东时写过，包括纺织巨头魏桥集团。

她说，过去的集体企业虽然不赚钱，但是福利好。

我说，下一次类似的改革，就是城投改制，现在的城投就是过去的集体企业，赚不赚钱不说，福利待遇没问题，现在领导家的孩子，考不上公务员的怎么办？就安排进了城投，全山东范围内，经济增速最快的就是潍坊，潍坊也是城投债务压力比较大的，因为城投在不断的入股上市企业以及准上市企业，回报周期长，但是融资呢？又大量的使用了非标资金，利息太高，正好叠加了疫情。

她说，我二姨在青岛国棉五厂上班，那时厂里待遇可好了，有大院，有房子，有配套学校，冬天有烤火津贴，夏天有降温补助，有配套医院，当时给我二姨介绍公务员，根本看不在眼里，因为她们单位福利太好了……

我说，诸城模式一成功，然后全国学习，这个模式有利有弊，利是什么？政府把一些不堪重负的累赘甩掉了，但是这期间也存在很多其它的问题，就是一些好资产顺着这股热潮摇身一变成了个人资产，是正资产还是负资产，不全凭账本子嘛？沂水那边，做加油站的，做地产的，做建筑的，朝上一分析，基本都是这股改革热潮发展起来的，集体企业慢慢成了个人企业，然后顺着时代发展浪潮发展起来了，甚至一个个都成了亿万富翁。

她说，类似的故事，青岛岂不是更多，海尔海信双星青啤澳柯玛，都是曾经的集体企业，一直在改制，最终都慢慢变成了混合所有制企业。

我说，我买的兴全合宜，谢治宇一直都在重仓海尔，若是按照你的观点，应该重仓青岛啤酒，当时你跟我讲过，若是参考日本经济萧条的经验，烈酒市场会下降，啤酒市场会上升，因为啤酒便宜。

她说，对。

我说，其实山东好股票并不少，烟台的万华化学，济南的浪潮信息，济宁的兖矿能源，淄博的新华制药……

她说，青岛港。

我说，对，还有青岛港。

她说，碳中和对山东影响比较大。

我问，什么是碳中和？

她说，通俗一点理解，就是环保标准卡的很紧，山东钢铁、化工、建材都是GDP大头，环保一卡，很多企业立刻就被动了。

我说，江苏，我有个买酒的大客户，一次都是上百箱的量，还是个女生，我就在想，你这是二次贩卖？我怕出问题，就需要了解一下，你的真实用途是什么？她的反馈有二，一是随手礼，二是招待用，她为什么用这么多酒？她搞碳中和培训的，我好奇，这玩意有人参加培训吗？另外，培训了又有什么用呢？她告诉我，很多企业或者很多人，看新闻天天讲碳中和，就觉得是个风口，想了解一下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，大家都不懂，她说她懂，那么大家就觉得她真懂，于是去找她培训，她只要把课件做的好，并且跟相关协会或研究院搞好关系，搞个挂牌，她就可以大张旗鼓的搞培训，我曾经反复的求证过一个问题，学这玩意有用吗？她说有用，有的人是看到了庞大的机会，例如国家为什么推行这个，到底是一步什么棋？有的人呢，则可能得到了另外一个结论，不过是新瓶装旧酒，抓环保而已。这个事，给我带来了两个联想。一个是我之前谈的一个女朋友，做地产的那个，她是看到CCTV1新闻，提到了旅游与乡村振兴，她接着转入了这个赛道，现在做的风生水起，应该是全山东NO.1了，我提了特斯拉后，还没开回家，就想先给她看看，我跟儿子去找她吃了顿饭，我很好奇，你怎么捕捉到这个信息的？她告诉我，就是看新闻联播。另外一个启发是什么？例如前段时间你跟我讲AI很火，豆包值得研究，我一研究就着迷了，然后N多人在后台给我私信，让我写个懂懂学AI，我就在想，我这个门外汉，因为写了两篇文章，就被人认为很懂AI，我看那些搞电商培训的，搞微商培训的，搞直播培训的，现在都在搞AI培训，因为人人都需要，其实人人都不懂，你说你懂大家就觉得你懂，关键是你以为自己懂的时候就真的懂了，反正大家都不懂，从而也无法评判你讲的对不对，好不好，关键是什么呢？每个人在探索的过程中，都觉得很颠覆，其实是AI颠覆了他，而不是你的培训……所以，这不是一个谁牛谁干的事，而是一个谁干谁牛事，我们群里的凉白开，前段时间还迷茫的要死，想怎么赚点钱糊口，我们突然在群里天天聊AI，我就调侃她，这个时候还不抓紧摇身一变成为AI专家搞培训，结果她现在真的成专家了，一天一万多的收入，关键是天天如此，前天有朋友截图给我，问豆包，如何评价凉白开讲AI，豆包还分析的头头是道。原先，我与她讲的是，行不行，赚300万就休息，存银行一年还有十几万的利息呢，后来有朋友放大了她的信念，告诉她，这波风口能赚一个亿。

她问，你家儿子用的如何？

我说，上周末吃饭，他搜了一下自己与我的关系，结果豆包告诉他，你是懂懂的，他觉得太震撼了，我记得我截图发给了你。

她说，你没发给我，是发到了群里。

我说，是的，关键是有人还搜到了你的名字，这个我超级震撼，因为我从来没提过你的名字，知道你的名字，知道你的居住地，但是这个居住地是你原先的地方，我想了想，应该是因为当时我写的你所在的城市是原子弹爆炸的城市，还有赛车场，连咱俩没领证都知道，说懂懂只领过两次结婚证。

她说，我搜过，你现在的媳妇是杨小丫。

我说，是的。

她问，你说这些数据，它从哪训练的。

我说，考古的。

她问，大家学AI的目的是什么？

我说，就跟学碳中和是一个道理，只是好奇，AI到底是个什么？就当了解一下，几百块钱而已，无所谓了，你看，人家懂懂说，他现在的文章都是用AI写的。

她问，搞AI培训，真的能赚到几百万吗？

我说，你相信，它就能，你不相信，它就不能，互联网上，赚钱最快的路永远是搞培训，因为想赚钱的人永远是最多的，这就如同刚才吃饭时咱探讨的，关键是要让人知道你，然后是让人相信你，那么技巧就是找大V背书，其实等于反向洗走了他所有粉丝，王锐以前跟我讲，为什么做传统媒体广告的人一进军互联网就是摧枯拉朽，因为策略不同，例如咱找大V给推广个业务，咱要考虑，怎么分成，例如懂懂阅读年费是200元，从你那里来的读者，我分你100，这个挺合理吧？做传统媒体广告的人他们不是这个策略，他们要么直接付一个超出你预期的广告费，要么就是超额提成，例如每成交一单是200元，要么200元全给你，要么给你300元，他们要的是广告效应以及具体的客户，因为客户一旦转化到他们手里了，就可以反复的营销，凉白开为什么招生那么容易？就是因为她用了这一招，谁招了365给谁，你想那些做微商的，手里有无数粉丝的人，发个广告等于白赚几十万，何乐而不为呢？他们跟这些粉丝又没有感情，卖了就卖了，无所谓。抖音上有个跳舞非常好的姑娘叫小8，她账号做起来，有几万粉丝了，就卖了，把账号卖了，所以她最终也没能成为百万粉丝的网红，根源是她不爱自己的粉丝。

她问，给你多少钱，你能给发个广告？

我说，我一共才七八千个读者，要我帮着发个广告的话？五千元足够了，但是我不发，因为我对读者有过承诺，我想做一个纯粹的写手，不软文，不广告，不培训，也不提成，就是我写什么就是什么，没有潜台词。

她说，那很便宜。

我说，就是很便宜，大V普遍都很便宜。

她问，我能开开你的特斯拉吗？

我说，可以。

她说，记得你买了以后，咱去崂山喝咖啡，你说不能。

我说，原因是当时你跟我讲，你刚让一个开特斯拉X的睡过，安检员。

她问，我讲过这么粗俗的话吗？

我说，大体意思是。

她说，我什么都没讲过，只是说相过亲，也许连手都没拉过呢？

我说，我还不了解你？

她说，当时你说，这是你开过最好开的车，我说那我开开行吗？你说刚买的，不舍得。

我说，我只是调侃，车子对我而言，就是个玩具。

她说，当时刚回来，还没适应你们说话的潜台词，是就是，不是就不是。

我说，你开就是了。

她说，但是坐你的特斯拉跟坐他的完全不是一样的感觉，坐你车有安全感，而且感受不到很用力，也感受不到情绪，他有路怒症。

我说，我什么年龄了，咋可能路怒？我写过，就是被人扇一巴掌，我也不会说什么的，我自诩是全沂水开车最有素质的人，变道、转向都打灯，谁上车都系安全带，永远不插队，永远谦让，我都值得被发个奖状，0剐蹭，0违章，我至少没遇到过第二个如我这么严谨的人，有次赵德发家嫂子跟我讲，赵老师对司机很在意，安全意识如何，意思是小董很值得信任，我能做到不开导航的前提下，0失误，这个说起来很容易，做到很难，把车开好绝对是个系统的工程，线路规划、安全、丝滑、补能、时间分配，所以相亲的时候，坐一次男人的车，基本对他整个人就有一个系统的判断，有的人甚至开车的时候不能说话，一说话就手忙脚乱，因为他是单线程作业，不能处理复杂的业务，咱是唱着歌跳着舞还不出错……

她说，跟你说的有钱是结果是一个道理，财富只是结果，背后是一连串关于人和资金的正确决策。

我问，被人骗的钱都要回来了没？

她说，那天在淄博，我不是给他下了通牒嘛？他让我给他点时间，说是周五前给我，周五下午5点多，还没任何消息，我想，等我临睡觉的时候，我再联系他，我喜欢这么折磨人，结果晚上七八点钟，给我打了7000块钱。

我说，应该是临时骗的。

说，应该是，但是我不管，只要结果，他的意思是先给我7000，后续继续给我凑，让我再给他点时间，上周五又给了我2000。

我说，他知道你心狠手辣，什么都能做出来。

她说，因为我先跟他领导通风了一下，我准备实名举报了，领导肯定立刻找他谈话了，毕竟领导也怕拔出萝卜带出泥，他乱咬。

我说，不要逼的太紧了，再被杀了。

她说，不会，我不会见他的。

我说，中国每年失踪人口在100万以上，每年的无名尸体在30万具以上，有老年痴呆，有离家出走，当然不排除有被害的可能，咱下午见到的那些十二三岁的卖淫女，其实她们就是高危群体。

她说，我被他骗了的时候，我第一反应是超级生气，感觉智商遭遇了侮辱，我接着给大BOSS打电话，其实我打电话的意思是求助，看看怎么弄？结果呢？他跟我是这么讲的：你能不加考虑的转出去，就说明这10万对你来说算是小钱，再就是骗子那骗术智商都是训练过的，你上当很正常，最重要的咱用咱的智慧把咱自己的钱弄回来。我一听：豁然开朗，才10万幸亏不是100万！马上启动怎么解决的方案。

我说，领导看问题，总是一针见血。

她，是，我本来打电话我意图是寻求实质性的帮助，实际上人家这段话对我才是最大的帮助，不是出来给你把事解决了，而是安抚了你的情绪，让你快速平静下来，再就是凭你的智商你可以想到办法，动用他确实是大炮打蚊子了。

我说，你下了决心，他就害怕了。

她说，是的，我下决心要回来就一定要回来，今年因为医院效益不好，很多医院都有拖欠，公立医院无所谓，钱丢不了，我是怕私立医院，尤其是那些整形医院，专科医院，今年有两家私立医院欠我钱，他们是了解我的为人的，我说过的账期就是真正的账期，合作初期我就讲过，我们不是使用的山东模式，而是日本模式，说到必须做到，你先说你能做到不？能，那咱就开始合作。这两家元旦前都给我打了电话，一个说闺女生孩子，在北京陪产，年前百分百解决，一个说三角债中，时刻记得我的钱，年前必须给我解决。我怀孕的时候，我做了一个赴日医疗的客户，我催了几次不给我，那时我孕吐很严重，半夜动不动醒，有次凌晨1点醒了，我把他们两口子拉到了一个小群里，说这个事折磨的我天天失眠，是我的大心事，我这样半夜搞了几次，马上把钱给我了。

我说，你别哪天犯了神经病这么搞我。

说，那可说不准。

我说，你是了解我撕逼能力的，绝对疼。

说，你试试就行了，我不把你家屋顶给掀了，我跟你姓！

（正文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