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域文化与经济观察：从山西到山东的深度对话

书接上回。

太原，王姐来山东。

约我爬泰山。

给我转了500元出台费。

我退给了她。

咱这关系，不需要。

但是呢，你需要解决自己的门票……

为什么我不帮着解决？

因为，订票需要身份信息。

这很敏感。

不过，吃住，我都可以安排。

毕竟，礼尚往来。

上次，我去爬太行山，她招呼的我与林薇薇，去吃的山西会馆，三人喝了两瓶汾30，剩了两瓶放我车上了，后来让我泡成了杨梅酒。

王姐是通过王小帮知道的我。

王小帮是谁？

老一批做电商的，应该都知道他。

淘宝，农民网店第一人。

阿里巴巴去美国上市，马云邀请王小帮去敲的钟。

我们群里的MAN，跟我一起去环骑海南的那哥们，他也是通过王小帮认识的我，上次聊起这个事，我们不约而同的感慨，这个世界太奇妙了。

我跟王小帮怎么认识的？

2009年，那时淘宝刚开始流行，杨文剑在太原读大学。

我去太原找杨文剑玩耍。

杨文剑跟我讲，太原有个大哥，走街串巷收土特产开网店，要不，咱去看看？

记得，嫂子，还送了我两瓶蜂蜜。

如今，王小帮还动不动在朋友圈给我点个赞，我也帮他点个赞，是一种相互鼓励，鼓励什么？

这么多年，大家依然坚持着自己的热爱。

依然在线。

创业跟炒股一样，只要保持在线。

迟早会遭遇闪电的。

爆发，是早晚的事！

我骑行山东时，牛哥极力建议我去骑山西，牛哥认为，山西与山东有两大不同。

第一，山西每个县都有属于自己的地理特色、文化特色。

第二，山西的厚度太厚了。

也有朋友建议我去骑行河南，理由是河南历史就是中华史……

我都满口答应。

没去骑。

现在，各地都在喊全域旅游。

山东、河南都在喊。

但是，全国范围内，全域旅游做的最好的，应该就是云南与山西，一年四季没有淡旺季，但是呢，云南多是景色，相对比较单薄，而山西呢？全是文化。

到了山西，要爬一下五台山吧？

四大佛教圣地。

要爬一下恒山吧？

五岳。

要看一下壶口瀑布吧？

要看一下乔家大院吧？

当然，最最最最重要的是，要去逛逛平遥古城吧？

尤其是那个情景剧《又见平遥》。

在我眼里，就是这个领域的天花板，无论是叙事还是情景，都是独一档的，类似的情景剧很少有二刷的，但是《又见平遥》我就想二刷。

你打开山西地图，看看山西旅游。

是真的全域旅游。

还有云冈石窟、雁门关、应县木塔、王莽岭……

很适合，有文化的人，慢慢的品。

你说多美吧？

谈不上。

丁香就是山西的，标准的山西人性格，怎么形容呢？

山东人，服从性一流。

山西人呢？懒散散的。

据说，这就是为什么山东文物砸了个稀烂，而山西文化没怎么砸的缘故，山西人不怎么听话，另外，觉得老祖宗的东西，砸了是不是可惜了？

天生，很佛系。

上次爬太行山，林薇薇的太原驴友给我们的解释是，山西属于表里山河，被太行山、吕梁山环抱着，这种的地理结构造就了山西人的性格：内敛自守、尊重传统。

有点蜀国的感觉。

所以，历史上，一遇到动荡，山西人就会启动退守自保策略，如阎锡山。

那次，我跟林薇薇的驴友还探讨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，为什么山西出妓女？为什么我有类似的疑问呢？因为我在《懂懂学历史》里写过，大同婆姨是四大妓女派系之一。

他从历史、经济、文化给我们科普了一箩筐。

一，晋商发源地，商贾聚集地，娼妓产业一定发达。

二，清朝时，清政府为了扩大财政收入，在太原发放了几张娼妓合法许可证，这个政策一直持续到新中国成立，民国时期还通过“妓捐”来征税。

三，上世纪八九十年代，煤老板的出现，这个行业又繁荣了一下下，太原被称为“黄窝”，但是其规模与玩法远不如东莞。

林薇薇上厕所时，就我们俩大老爷们，他给我讲了很多有意思的，说为什么太原的小姐好玩，因为这里很多小姐都是来自游牧区，从小骑马，总而言之，一张一弛，文武之道，具体，你自己想象……

今年，突然流行环五台山。

去年，我环过。

75公里。

难度系数还是可以的。

有伤亡概率。

我们走的时候，遇到三起死亡，要么极寒，要么高反。

当然，我们也没看到现场。

是寺院的和尚说的。

75公里，好玩是好玩，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睡觉，全睡在寺院里，大通铺，都不洗澡，吃饭只有素菜没有肉，关键是手机没有信号，还有就是风太大，感觉能把人吹下去。

扯远了。

王姐一行多人，要去参观泰山玻纤。

我问需要我安排食宿不？

她说，集体行动，不需要。

我说，那就爬泰山，提前一天告诉我，我好安排行程。

她说，好。

她到泰安的那天下午，问我：早上九点开始爬，几点能下山？

我问，全程徒步吗？

她说，是。

我说，差不多七个小时。

她问，若是缆车下呢？

我说，四个小时左右。

她问，缆车上下，能赶上午饭吗？

我说，能，但是那没什么意思，缆车上去就到了南天门，然后是天街，一爬就到顶了，你若是赶午饭，可以早点出发，例如五六点。

她说，当地领导来吃早餐，午饭是企业交流会。

我问，没有别的时间？

她说，原本有，但是，我拿到行程单后发现，三天只有一天在泰安，明天去邹城，后天去淄博，从淄博回。

我说，是为了安排淄博烧烤吧。

她说，不是，是有厂在这两个地方。

我问，行程里没有安排泰山行吗？

她说，之前来的时候，爬过。

我问，你也爬过吗？

她说，应该是爬过，但是感觉很好爬，记忆很模糊了，先坐一段车。

我说，应该是坐车到了中天门。

她说，忘记了。

我说，那别爬了，我过去找你，聊十分钟就是了。

她问，打扰你不？远不远？

我说，现在有特斯拉，全程智驾，俩小时就到了。

她说，行。

我问，给我带礼物没？

她说，带了。

我说，那就行，否则我不去了。

见上面了。

一身职业装，还是很飒的。

她帮我要了一个胸牌，跟着她溜达了一圈，她给我简单的科普了一下下，什么是玻纤，玻纤是干什么的？

我说，这个我比较熟悉，沂水就有玻纤厂，还上市了，骑行山东时我写过泰山玻纤，亚洲第一。

她说，算不上亚洲第一，国内老大、亚洲老大、全球老大是同一个，巨石，巨石的规模要比泰山大一倍。

我说，一提到玻纤，我就害怕，以前去看球，那些晒爆的椅子上会出现一些小白刺，扎人超级疼，那应该就是玻璃纤维。

她说，是的。

我问，玻璃纤维跟碳纤维，有什么区别？

她说，一个便宜，一个贵，建筑领域、化工领域、家用领域，多是玻纤，高端的，例如自行车、汽车、航空，多是碳纤维，产业用途上的话，玻纤要大于碳纤维，你可以把玻纤理解为MINI钢筋，可以说应用于我们生活中的角角落落，无处不在。

我问，这两者，有没有可能赢家通吃？

她说，碳纤维成本太高，朝下发展受制于成本，相反，高端玻纤在不断取代碳纤维市场。

我问，这个行业卷不？

她说，低端玻纤早已经产能过剩了，生产出来就亏，还不能停产，你说的你老家的那个，百分百亏损的。

我说，未必。

她说，原因很简单的，盈利的几家里，没有它。

我说，去年我做过一期沂水的CITY WALK，当时在建30万吨高性能玻纤项目，应该是从低端朝高端转型。

她说，现在高端也非常卷，因为客户很固定，要么风电，要么新能源，市场就那么大，大家都在淘汰低端进军高端，客户多聚集在行业巨头手里。

溜达了一圈。

接下来，当地接待方安排去体验一下泰山黄精。

一是文化传播。

二是送伴手礼。

现在，黄精超级火。

黄精到底是个什么玩意？

我也没看懂，也没听懂，大概率是种植物？

反正，就是0化肥，0农药。

一箩筐的0。

我第一时间拍照，发到了日照茶仓的交流群里。

说现在代理发展的超级迅速，原先的普洱茶代理体系，白茶代理体系，陈皮代理体系，石斛代理体系，都在抢黄精的代理，原因是黄精突然流行了。

喜欢喝茶的就喜欢喝石斛，喜欢喝石斛的就喜欢喝黄精。

按照懂懂的逻辑。

就是这些人多是一信一疗程系列。

怎么喝，也很讲究。

前三泡，甜甜的，给我们科普，这是多糖，不是单糖，糖尿病的人也可以喝，反而对糖尿病有治疗作用。

我心想，这不是挑战我的专业性吗？

葡萄糖，是单糖。

淀粉，就是多糖。

你若是说黄精是多糖，糖尿病可以吃。

那，馒头，也可以。

别说，黄精还真的有淀粉的味道，我喝着的味道，仿佛是小时候吃的地瓜面包子，就那味道……

三泡以后，说可以吃。

咀嚼着吃。

现在，黄精比拼的也是文化。

泰山黄精，为什么火？

因为，历朝历代皇帝推崇。

前几天，蝉禅来，说平台也需要找一些保健品做做，否则纯粹亏本，保健品就瞄准了陈皮、石斛、黄精，就做源头，不做功效。

其中，我推荐给他泰山黄精。

蝉禅跟我讲，九华山的更值得。

为此，我特意搜了一下，泰山打出的是皇帝牌，相当于4个2，九华山打出的是地藏王菩萨，相当于大小王，叫，地藏黄精。

王姐给我看了看她的行程单。

去邹城，要逛孟府孟庙。

我说，你们这纯粹是出来旅游了。

她说，是工作。

我说，山东省政府招待重要贵宾，一般就是泰山-曲阜这条线，一山一圣人，若是客人对儒家文化比较感兴趣，还会顺道去邹城逛一圈，因为邹城是孟子的老家。

她说，整个山东，应该都是孔子的道场。

我说，以前，我觉得是，后来发现，不是，山东应该一分为二，东半截，基本是海洋文化，西半截是儒家文化，对于烟台威海青岛人而言，大家说的很多风俗，他们都是一脸懵逼，例如煎饼+大葱，例如磕头拜年，例如，劝酒文化……

风俗差异化非常大。

那么，外地人对山东的刻板印象，是指哪个群体呢？

基本，就是鲁西南。

孔子的势力范围。

例如，女人不上桌。

例如，送礼拉扯。

例如，煎饼卷大葱。

胶东地区属于海洋文化，追求的是实用性，各种仪式也简单，没有鲁西南那么繁琐，鲁西南喜欢劝酒，胶东地区喜欢劝菜……

有时我在想，一定程度上讲，胶东人心里觉得憋屈，觉得自己被代表了，虽然自己是山东人，但是压根不是网上的那种形象，什么葱省蒜省。

我读大学时，同宿舍有个青岛即墨的。

他就没见过煎饼。

当然，若是说，现在全山东，哪一座城市最有活力？

临沂。

仅限于市区。

这是全山东商业氛围最好的城市。

南方人多，生意人多……

真的假的？

相信我，我去过山东每一个区，每一个县，即便是济南与青岛，民间也没有临沂的活力，看看路上的车就行了，遍地豪车，这种普遍性只有南方城市才有，就如同之前我写过青岛与宁波的区别，虽然综合实力差不多，但是从老百姓的角度来讲，青岛与宁波差了十万八千里，宁波遍地豪车，青岛呢？堵车的时候你看看，遍地一二十万的车，别说宁波做生意的多了，就是上班族的平均工资也要比青岛高20%以上。

青岛人、济南人，只有到临沂市区走一走，感受一下，才能理解我说的这种活力，之前我写过，之前越野E族搞活动，整个沙漠里除了鲁Q还是鲁Q，电商领域更是如此，整个山东电商，临沂独一档的存在。

老百姓有钱，才是真的有钱。

为什么山东给人的感觉，经济很有活力，GDP也可以，而老百姓普遍如此土呢？

朱之文不就是最好的代表吗？

我写过，山东男人衣品的两大代言人，朱之文与拉面哥。

昨天，我还转过一句话：人的名字真是最短的诅咒，我理智上也知道朱亚文是一个挺帅的演员，但还是经常不由自主地脑补一个穿军大衣唱歌的形象。

土的原因就是老百姓多是上班族。

GDP是国企支撑起来的。

而江浙沪呢？

是民办企业支撑起来的。

临沂就是山东的江浙沪！

那下面的几个区县呢？

三个字：很山东！

例如，我所在的县城，沂水，就是标准的山东，吃煎饼，卷大葱，老百姓除了上班还是上班，民间风俗多，规矩多，礼尚往来多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，谁做生意谁有钱仇恨谁，也就是这几年稍微好点了，过去说谁是商人，是贬义词。

潜台词是，没有人情味。

临沂为什么能如此的有活力？

第一，物流之都，这就是为什么全国各地高速上遍地鲁Q大货车的缘故。

第二，接入了江浙沪这个巨大的消费网络。

那天，站在虎山长城上，我跟几个陌生大哥闲聊起了对面，我们纷纷给予出谋划策，有人提议应该改革开放，有人提议应该民主推选……

都没说到根本上。

大家觉得，我们过上好日子是因为什么？

若是评选。

肯定是改革开放。

其实，真正的开启，是加入WTO。

代表着，我们从局域网接入了互联网，你放心，若是隔壁接入了互联网，一夜之间，贫穷就一扫而光。

有廉价劳动力。

多少人愿意过去建厂。

王姐喊我一起午饭，我觉得不合适，人家有商业交流，咱是个外人……

王姐让我拉着她去酒店拿东西。

她问我，猜，我给你带的什么？

我说，醋。

她问，你怎么知道的？

我说，肯定不止给我带的，山西能拿的出门的要么宁化府，要么汾酒，汾酒不适合做伴手礼，太贵了，宁化府的醋可以。

她说，我给你带的年份醋，自己吃，别送别人了。

我说，行。

她问，山东有什么值得带回去送人的？

我说，大葱。

她问，真的吗？

我说，可以带块泰山石。

她说，昨晚吃饭时，我问了当地的朋友，说现在不允许买卖，有些石头展馆卖，多是那种摆盘的艺术石，很贵。

我说，也不贵，一块千多块钱。

她说，够贵了。

我问，送什么人？

她说，就是好朋友。

我问，几点开饭？

她说，12点。

我说，我带你去山里转一圈，半小时就回来了，泰山这边属于泰安，那边属于济南，济南这边对石头不管制，可以去买一些。

路边这些，凡是你看着很漂亮的大鹅卵石。

这都是太行山石。

从你们山西弄来的。

真正的泰山石跟山东人一样，很粗糙。

纹理也跳跃。

我带她去了上次我们来爬齐长城的那个饭店，饭店老板喜欢去山里捡石头，老板人很热情，唯一的不好就是死贵，巴掌大的石头100多块钱。

他的理由是每一块都有造型，精心选的。

选了5块。

给他200块钱不同意。

拉扯了半天，300块钱……

我觉得，这个是最适合送礼的。

第一，它是真的，市场上的多是假的，包括盆景的那些，也是假货泛滥，因为假货比真货漂亮，颜值高。

第二，它有故事，泰山石自带镇宅效果。

你觉得它有效果，就真有。

送王姐回酒店。

路上，她说，你若是吃着好，我就不给你发瓶装的了，我可以给你发一些桶装的，我老家那边有些老字号作坊，我们都是拿桶去打。

我说，上次我看《今日说法》，小作坊里做假的宁化府。

她说，你就知道抬杠。

我说，上次你送我的桶装汾酒，什么青？放了好久没喝，球友聚会，我拿出来让他们喝了，他们说好酒。

她说，那是厂里领导给的，竹叶青。

我说，我搜过，一瓶才二三十块钱。

她说，不识货。

我说，你知道，我不喝酒。

她说，我信你个鬼……

我说，我自己从来不喝酒，都是为了应酬。

她说，我们山西本地的口粮酒就是红盖汾，汾20或30一般是用来招呼客人的。

我说，这个，我知道，我们在沙漠里经常遇到山西的车队，清一色的百万豪车，喝的全是红盖汾，我们山东也有一款类似的白板，叫古贝春，在山东市场占有率也非常高，概念以及营销风格基本是借鉴了红盖汾。

她说，下次你再去，就请你喝红盖汾了。

我说，我今年真的有计划去山西，因为我抖音关注了一位忻州的创业者，叫艳红，我计划去忻州爬长城的时候拜访一下她，很励志，天天跳绳。

她说，喊着一起。

我说，你们山西喝酒喜欢打圈，一般人受不了，前些年我去的时候，还流行共饮一杯，他用他的杯子敬酒，咱要接过来喝。

她说，现在城里没有了，农村可能依然有。

我说，还有一点，在山西吃席，要夹一口接着放筷子，若是连续夹会认为不礼貌。

她说，这也是乡下风俗，也没有了。

我说，刚上网那会，大家在论坛上讨论哪座省会城市陨落了，当时得票率最高的是合肥，感觉合肥除了中科大外，几乎没有存在感，当时太原还是很有名的，这几年咋感觉太原慢慢被遗忘了？

她说，最初是公路被动，后来是铁路被动，作为省会城市，没有成为铁路枢纽，这几年太原整个人口是增量的，省内其它城市人口朝太原迁移，但是太原的高学历高净值群体在逃离，现在毕业生在太原找工作，也就是三四千块钱，不跑才怪呢！

我说，其实省会城市都差不多，前段时间，我媳妇的侄子来玩，他跟我讲，成都那边大学生找工作，四千都算好工作，有些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，例如电话营销，底薪就是两千来块钱，加上提成，一个月三千多点。

她说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
我说，我感觉，今年比去年更难，我有图书欠款，去年嫌我要晚了，说年度预算用完了，今年春天我就提交上去了，申请结算，今年很明确的告诉我，不是不给，而是今年压根没有钱。我觉得房价下行是最致命的，等于大家资产都在缩水，没有预期了，最近我们临沂在建一个4.0的住宅项目，我咨询了一下我做地产的前女友，问她现在买房子合适不？

她给我回复的原话是：还是那句话，如果不是自住，只是做投资的话，我认为暂时先不要买房子。而且要买的话，也是买这种河景啊，或者是像你说的第四代住宅，或者是别墅呀，这种稀缺性资源的。但哪怕是这个样子，它也依然在贬值，因为整个市场的二手房的占有率太大了，当市场进入买方市场时，自然价格越来越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