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诊所到饭桌：关于医疗观念与家庭关系的思考
书接上回。
稳定退烧后，我不想去医院了。
停车难。
排队烦。
主要是环境嘈杂，鬼哭狼嚎……
医生建议我转战小诊所，既然呼吸道有细菌+病毒双重感染，就一次治好，别让反复，否则可能落下病根，长期干咳。
我表示，收到。
我家旁边就是全沂水最牛逼的诊所。
可叫板三甲医院。
一个小诊所，有专门的收银台、药房、护士站。
最牛逼的是，还分诊室一、诊室二、诊室三……
全是白胡子老头。
他们可不是什么中医。
多退休于三甲医院。
实战经验丰富，记得有年，儿子发烧，过来看，其中一位老医生跟我爹讲，这孩子是不是做过扁桃体手术？病灶就与手术残留有关。
一查，果然是。
成了病灶。
这个诊所，近10年变化也很大。
跟我前岳父家的差不多。
最初，是越来越像现代化医院，各类化验也跟上了，现在？全装修的古风古色，特色疗法也是中医，小朋友要么贴肚脐，要么贴脚底，大人呢？则有艾灸套餐。
这些套餐，都不便宜。
给我开了四针……
龙飞凤舞。
我认了半天没认出来。
拍照求助豆包，豆包也没识别。
算了。
只是有个“鱼”字，我甚是害怕。
因为，会不会鱼腥草注射液？
这玩意，能打死人的。
我把处方单发给了医院的骑友，他给我答复，那应该不是个鱼字，而是鲁，为了省事，省掉了下半部分。
应该是鲁抗什么药剂。
我放心了。
他说，你不用担心，二级以下医院不允许使用中药注射剂，因为这玩意容易引发休克，所以必须是具备抢救资质的医院才可以，诊所不可能开这个。
那好！
中药，咱吃点，无所谓，就当吃草了。
直接打进血液里？
谁研究的呢？！
全球独一份！
去排队打针，不分男女，也不拉帘子，流水线作业。
一个高中生，说是晕针。
使劲揽着他爸。
护士在旁边鼓励着。
一个小少妇，身材还很好，皮肤也很白，她的位置正好是屁股朝外，我当时站门口，咱作为大男人，要急忙避开……
医生为什么对病人身体没兴趣？
就是场景问题。
就如同我写的海边，你想看走光的，什么样的没有？
但是，你会起生理反应吗？
不会。
除非，把这些场景内容搬运到网上去，供大家意淫。
有段时间，专门有人在海边拍这些，发抖音上，然后下面全是意淫的。实际上，屁股针这个场景也是重灾区，有诊所就卖这个视频，SM群体里就有一类人，只研究屁股针，他们不仅仅喜欢看别人打屁股针，还喜欢被打，应该就是只打生理盐水。
轮我了。
护士打一针，好久好久。
很有耐心……
跟咱小时候打的不一样，小时候，感觉医生好敷衍。
小时候很多操作，现在想想，都是违规的。
例如给学生打疫苗。
一针打两三个学生。
这完全就是交叉感染。
当年，乙肝为什么流传的那么快？
这都是助推神器。
除此之外，那时诊所给病人打的针都是重复利用，所谓的消毒也不过是热水一蒸，即便是病毒或细菌真的被杀死了，但是在取放过程中，整个环境并不是无菌的。
咱能活到今天，真不容易！
一针多少钱？
18块钱。
还好。
用我爹的话来讲，这就是你们小时候2块钱一针的药。
准备回书店。
一个五六岁的小朋友，哭的嗷嗷的。
死活不配合护士工作。
护士要给他贴肚脐贴，他害怕……
应该也是退烧的。
这玩意，现在各个诊所都有，但是谁能卖出去，那就是真本事，例如这个诊所卖这些还是比较容易的，至少是城区，老百姓的消费力OK，若是在农村，一贴这个几十块钱？谁舍得？
去年我去五莲，我前妻跟我讲，现在家长很认可肚脐贴与足贴。
我心想，一群傻逼家长。
退烧，就安安稳稳的退烧。
在肚脐上与脚板上贴这些东西，约等于期待人体自愈！
那烧怎么退了？
不是还给你开的药吗？！
为什么不能让孩子接受这些治疗？
第一，会给孩子种错误的心锚，长大后，他也有路径依赖，你看，很多理科生，他们内心很理性，但是依然信中医，根源是什么？
家庭氛围。
第二，对肝脏、肾脏有损伤。
教育要面向现代化，面向世界，面向未来！
下午，去球馆溜达了一圈。
眼馋。
要不，换上衣服打一会？
打不了激烈的，还不能打休闲局吗？陪老头老太打就是了。
发了个朋友圈。
N多读者劝我，意思是生病了别乱运动，尤其是病毒性感染，容易心肌炎，我表示，收到。
我感觉状态不错，才下场的。
我一个合作伙伴给我发了条信息：缓一缓，我们不能失去你，否则人生没方向了，认真的。
不管是不是真的认真的。
我都很感激……
我哥打电话找我，问我晚上有安排没？
我说，没有。
他说，帮我接个人。
我说，我开电车出来的，需要回去换车吗？
他说，没事，不用太正式。
一共接三个。
两个位置。
一个位置在西边乡镇上，我决定先去乡镇接着上一个，然后回县城接俩，再去我们乡镇，正好一条直线。
而且，乡镇的这个时间比较自由，可以早退。
这些，我哥都已经给我标记过了。
姓什么，电话多少。
4点半，我就到了。
我给发了条短信，几乎秒回：稍等，马上好，处理一点点小事。
我说，不着急。
我把车牌发给了他。
开特斯拉出来有两个问题：
第一，很多人不会开车门，我需要提前下来服务。
第二，空间太局促。
那为什么不选Y？
论操控，肯定是车身越矮越好，另外，车身比例也好，从而我肯定选3不选Y，这一点看香港就行了，国内是Y销量大于3，唯独香港是3大于Y。
185的小哥哥。
很有礼貌。
外地口音。
大概率，选调生。
我要去帮他开车门，他急忙说不用，自己会……
他问我坐哪比较合适？
我说，还有两位是女士，让她们坐后面，您觉得呢？
他说，我都随意。
有意思的是，上车后，我才知道，他跟我哥并不认识，跟我那更不认识，甚至不知道要到我们乡镇吃饭的事，只是知道有人接他。
我草，这是什么操作？！
要接的另外两个人，其中一个我认识，就是有次我哥求人办事，有个人带了位女士一起，就是这位女士，后来这位女士还说有白内障，我还陪着去济南检查了白内障……
我本身有她微信。
到了单位后，我直接给发了语音请求。
她接下了，说马上，正在脱工作服，换裙子。
过了十几分钟。
给我发语音请求，让我迎一下她，帮她搬点东西。
在县城，咱是屌丝就体现在这里。
任何一个人使唤咱就跟使唤孙子似的，我急忙跑过去帮忙，我以为什么东西呢？豆腐、青菜……
急忙嘘寒问暖，X姐，眼怎么样了？
说去北京检查了，计划暑假去做手术。
我说，那就好。
她问，今晚几个人？
我说，我不知道啊，我什么都不知道，什么主题？
她小声的说，相亲。
我秒懂。
上车后，我也没法介绍，不知道该怎么介绍。
主要是我不认识呀！
他们俩礼貌的点了点头……
然后，我们去接另外一位女士。
是个小丫头，02年的，喊白内障姑姑，大概率是亲姑，去年刚毕业，在X中当代课老师！
我一看，若是他们俩相？
那绝对不靠谱。
男士跟我年龄差不多。
女孩跟我闺女差不多。
一路上，几乎没聊天，我就问，要不，放个歌听？
都同意。
进大门的时候，我没注意，咣当一声，砸关铁门的角铁上了，特斯拉的底盘太低了，只是我没想到这么低……
毕竟咱是为人民服务的，不能接着下来查看。
先把他们送进小屋。
然后我再回来查看。
主要是我怕把电池磕坏了。
若是磕到了石头上、水泥路上，都还好，这是角铁，超级硬。
我趴地上看了一圈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。
问了问工作人员，工作人员问我有漏液不？
我说，没有。
他说，那问题不大，但是呢，有另外一种情况，就是倘若护板磕进去0.5厘米就需要维修电池组，要提前报保险。
我心想，明天再说吧。
很影响心情，觉得我今天的确做错了，应该先回家换车再去接他们。
主要是满员状态下，车身更矮。
咣当一声，太心疼了。
油车刮底盘无所谓。
电车的底盘约等于男人的蛋，很脆弱……
我哥早泡好茶了，本身就有客人在，乡镇上的，185大帅哥一来，乡镇上的几个急忙起身打招呼，很熟悉。
然后，他们坐。
我问我哥，还有人吗？
我哥说，还有两个，表弟跟司机去接去了。
我推测，应该就是上次我们宴请他们去山里吃鸡的那俩，其中一个跟白内障关系很好，属于我哥与表弟的恩人，当时宴请的主题是除雪，表弟是养设备的，想把自己的这些设备纳入除雪之类的应急作业队伍中。
我哥陪乡镇上几个以及185去溜达一圈，看看他养的那些鸡鸭鹅。
白内障喊我过去坐下，喝茶。
我很擅长跟女人聊天。
我问，是亲姑吗？
小姑娘点点头。
我问，什么学校毕业的？
她说，曲师。
我说，快喊师叔。
白内障说，喊师兄就不错了，还喊师叔。
我说，平时要喊叔叔，加上是校友，就应该喊师叔。
聊了几个回合。
我有个大体判断，小姑娘是农村姑娘，找婆家很迫切，一颗红心，两手准备，考编进行中，也想婚礼进行中。
喜欢成熟的。
我问，这个，看中了没？
小姑娘说，处处看吧。
白内障说，还可以。
我问，小伙子多大了？
白内障说，89年的。
我说，四舍五入约等于90后，那小青年。
小姑娘接了个家长电话，需要沟通的内容很长……
白内障问我，厕所在哪？
我说，到处都可以。
她说，那咋行？
我说，修了一个，在尽头，我陪你去。
陪她去厕所的路上，了解到了这个男生的情况，男生家境非常好，青岛人，父母都有一定的能量，男生有过短婚史，而且不是因为别的原因离婚的，是女生考到北京去了。
总而言之一句话，就是这个男生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。
前途。
未来肯定回青岛。
家庭。
完全是中产以上，若是拿县城作为衡量标准，就是贵族。
颜值。
中等偏上。
唯一的瑕疵就是有过婚史以及年龄大点，这些都无所谓，为什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呢？185想找个00后，而且是有身份的，但是呢？00后的家长一般是不允许这么大的年龄差距。
白内障问我，你觉得这门婚事可行不？
我说，若是孩子愿意，这算的上是上嫁！
她说，我也是这么觉得，这孩子跟我自己的一样，高中三年都住我们家，情况我都跟她谈过，她说先看看再说，刚才我问她，她说还行。
我说，按照年龄、轨迹来推测，退休前，按部就班走，应该副厅退休。
她说，那个咱不敢说，但是正处肯定没有问题，我跟你说这个事有多巧，XX（她那个好朋友）去济南开会，正好遇到了这个男孩的妈妈，男孩的妈妈很着急，说不在意什么家庭不家庭，什么门当户对不户对，只要孩子好，只希望早点结婚，早点抱孙子，我一听，这真是命里的机遇。
我说，今早我还看了个鸡汤，很契合：成功学最大的问题，就是把天赋和机遇对于一个的成功看得太轻了，把努力看得太重了。
我以前，不认可跨年龄段的婚姻。
我鼓励的是什么？
00后就跟00后。
90后跟90后。
一直到有一天，我认识了一位真正的上嫁者，她就是大学毕业的第二年怀孕的，她跟我讲，我仔细想了想，就凭我的学历、出身、能力，我不可能遇到比他还优秀的男人了，他已经是我人生的天花板了，若是我有结婚这个选项，那么我就该选他，不要纠结于年龄。
2008年，我25周岁，当时有读者21周岁，他跟我讲，董哥，再过4年，我肯定比你优秀……
我说，一定的。
我心里怎么想的？
我21岁的时候，比你优秀多了。
我们总以为，年龄可以带我们跨越阶层，实际上，很难，有些人一旦错过，就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了，没办法，咱出身差，只能委屈一些，不能嫁给年轻版的他，为什么白内障如此的兴奋？
因为89年，真的不大！
若是79年的？
白内障肯定会疼侄女，不允许！
白内障分析的有道理，侄女按部就班的在沂水发展，最终就是找个当老师的嫁了，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县城小屌丝。
而选这个呢？
未来肯定是青岛人吧？
家境肯定很好吧？
衣食无忧吧？
关键是精神世界不一样……
你是大户人家的基因传承者！
巧的是，小姑娘愿意！
表弟和司机把最重要的两位贵宾接来了，然后就开始推让座次，准备开饭，因为我生病了，嗓子也不舒服，我就没打算上桌，表弟是没有机会上桌。
表弟就提议，咱三个打破锣。
还有司机。
打破锣就是吃人家剩下的意思。
其实不是。
是给他们上菜时，每个都提前弄出来一点点。
菜是饭店提前送来的。
房子隔音很差，隔壁聊什么，我们这边听的一清二楚，里面咖位最高的那个，约等于小姑娘的表姑父，他看来是下决心促成这门亲事。
举杯讲话时，反复的心理暗示。
仿佛，这不是相亲。
而是定亲。
都用上“喝喜酒”这样的词了。
这种心理暗示非常管用。
给彼此一种心锚，我们貌似真的走过流程了……
我问表弟，乡镇上那个，他岳父是不是XX？
表弟说，你记混了，那家伙早调回去了，这个才来没几年。
我说，怪不得我朝他笑，他没回应呢。
表弟说，人家又不认识你，回应个屌？
我问，现在乡镇上还组织这些土包子企业家出去旅游考察不？
表弟说，哪有钱呀？！其实这个事非常好，你看咱乡镇上这些财主，你看着一个个要么是搞建筑发财的，要么是烧窑发财的，要么养鸡发财的，要么搞服装厂发财的，其实都不对，第一批真正发财的都是因为挖掘机，就是咱上初中时，蓝翔天天打挖掘机广告的那些年，买个挖掘机大几十万，但是一年就能回本。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敢买不？就是因为跟着乡镇上出去考察，去江苏，去浙江，一看，原来这生意这么好做？当时正好全国大基建刚刚开始。那时贷款管的也松，捣鼓捣鼓就买上了……
我问，那城里老板为什么不买？
表弟说，意识不到呀？！另外，这东西需要赌呀，30年前，你凑100多万买这么个玩意，一般人谁敢？！还有一个原因，光官方的工程，一年就能用100多万的量，一年365天，水利上两个月，公路上两个月，工地上再弄上两个月。这些事你不用跟我争论，我干这个的，我们这个行业里的大佬今天依然是大佬，只是咱玩的可能是挖掘机，人家玩的可能是盾构机了。
我说，需要突破大众投资的平均值。
表弟说，是的。
我说，做酒店投资就是如此，2012年，我们研究连锁酒店时，那时投资赛道最拥挤的是500万以下，就是说一个项目若是投资500万，根本不算大的门槛，因为贷款或几个朋友一凑就能实现，从而这一类投资项目很容易内卷，这些年的连锁酒店、火锅店就是最好的例子，若是想竞争小一些，就需要突破一个比较大的极限，例如投资1000万或5000万。
表弟说，设备租赁这个行业，其实一直都有人赚大钱，只是门槛很高，咱搞的这些，就是瞎折腾，最终算算，就是赚了一堆铁蛋子。
吃过饭后，我感觉自己有些冷。
可能又要发烧了。
我说，要不，我先回去？
表弟说，你回去就行了，我们还有两个车，一次就给捎回去了。
我说，那我不跟他们打招呼了，到时你跟咱哥说一声。
表弟说，行。
回家……
一晚上没睡好。
为什么？
睡前，在抖音上研究特斯拉磕底盘。
越研究越觉得完了。
就跟生了病百度被判定得了癌是一回事。
第二天上午，在书店处理工作。
午饭，要去饭店，我娘生日。
其实不是这天生日，是为了孩子们方便，特意调整的，我11点半到饭店，我觉得够早了，结果大家早到了，而且菜都上了。
我才知道我娘也发烧了好几天。
我就好奇，既然生病了，为什么不去医院？
他们不。
讳疾忌医。
他们的原则是不死不进医院。
只要不检查，就没病。
二姐说，我公婆跟你们正好相反，他们是有什么问题，都是直接去三甲医院，看看到底怎么回事，你们这心理是错误的。
我说，肯定呀，生病不会因为你们逃避而变好。
因为这个事，我爹跟我们辩论了半天。
二姐戳了戳我：你说不过他，以前他们俩吵架，我觉得是咱娘脾气太特殊，但是最近十年我发现不是，是咱爹有问题，咱爹太固执。
聊到下一个话题，又爆发了大争吵。
什么话题？
他给朋友担保问我借的10万块钱。
是提出，应该让他写个条。
我爹的意思是不用。
你借给人家钱再问人家要借条，这不是不相信人家吗？
这些事，其实都不是事。
早都慢慢放下了。
只是话赶话又聊了起来。
就在争吵的几句中，我发现，我二姐判断的对，我爹的确是固执的，桌上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逆行者，他认为我们是逆行者，总觉得自己是有威严的，自己是有面子的，别人会买他的面子。
什么年代了，还讲这个？
后来，我看我爹起了高腔。
算了。
大喜的日子不该聊这些。
何况没有结果的话题，聊了也没有意义，只是让我更加坚信了一点，一定不要让闺女嫁给农村娃，你看看，农村人充满着强烈的反驳欲，最关键的是，他坚硬、迂腐、容易歇斯底里。
这些话题，可以很平静的聊，没必要起高腔。
其实姐姐妹妹弟弟哥哥说的都有道理，对方年龄大了，若是突然死了，人家子女不认账怎么弄？让写个条。
昨天刚接上185的时候，我们还聊过一个类似的话题，我问他基层工作好干不？他说就怕听到那几个字：我没什么文化……
潜台词是，我没文化，我可不用讲理！
(正文完)
